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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绘画综述

甘孜日报    2020年07月09日

   ◎刘忠俊

   从根敦群培到安多强巴,从“甘孜藏画”到“布面重彩”,正是西藏绘画从传统走向现代、由宗教绘画转向纯艺术绘画的演变过程。在这个过程里,根敦群培完成了第一步,他把西方绘画引入西藏人的视野;安多强巴完成了第二步,他把写实主义带入了西藏传统唐卡绘画;“甘孜藏画”则完成了第三步,将写实主义绘画与传统唐卡巧妙融合,气韵生动;而“布面重彩”虽然登场时间较晚,但它是不仅在画面的形式和语言上完成了传统与当代的统一,还将西藏的审美特质虹化为作品的精神内核!从而成为西藏绘画发展新的坐标。而承载着安多人厚实稚拙的“祥巴版画”,则是藏族画家在版画领域开拓出的一方处女地。

   〈一〉画家的民族身份

   青藏高原上生活着以藏民族为主体,兼有珞巴、门巴、汉、回、纳西、白族等不同民族。西藏文化也可以说是以藏族文化为绝对主体,但是否“西藏绘画”就等同于“藏族人的绘画”?画家的民族身份是否与作品的文化定位有直接关系?在笔者看来,尽管绝大多数西藏绘画都是藏族画家创作的,但二者之间并非绝对的关系。

   举例来说,根敦群培当年画的作品,有很多都属于是水彩画。包括现在也有很多藏族画家在从事油画、国画的创作,他们创作的作品,可能仍旧属于各个不同的画种体系,并没有“西藏绘画”文化传承。

   另外一方面,从古至今西藏绘画都是在对周边民族文化不断学习和交流中发展的。例如,在公元7—11世纪,印度、中原两地的艺术家多次进入雪域高原,与吐蕃艺术家一起开创了前、后弘期美术的繁盛。到了公元13世纪,尼泊尔的尼瓦尔族艺人大量进入西藏,为萨迦寺、夏鲁寺等地的绘画做出了突出贡献。留存在藏族美术史中的画家,有著名的“工巧天”阿尼哥[ 阿尼哥(Anigo,1244—1306),建筑师,元朝雕塑家,工艺美术家,尼波罗国(今尼泊尔)人,为王室后裔。除了绘制唐卡以外,还设计建造有萨迦金塔、北京妙应寺白塔、五台山白塔等等。]、也有在敦煌做双向交流的白央[白央,在敦煌和汉族画家合作唐卡《释迦牟尼与二菩萨》的吐蕃画家。]等人,还有许许多多默默无名的各族艺术家加入,才让西藏美术如此多彩灿烂。

   到了现代,“甘孜藏画”和“布面重彩”乃至“祥巴版画”等创作组都是由藏、汉各民族画家组成的。特别是“甘孜藏画”创作组的核心创作人物就有来自内地的汉族画家梅定开、陈秉玺等。而西藏“布面重彩”的代表性画家也是来自内地的韩书力和余友心。他们都是透彻西藏化的汉族画家。他们长期浸淫于藏文化的汪洋大海,与这里山川大地、神佛生民朝夕相伴,如醉如痴,涤魂净心,虽久历风霜寒暑而情怀依旧。因此,画家的民族性并不是“确定其作品是否为西藏绘画”的必然条件。

   〈二〉材料的变化

   传统唐卡绘画选择的是矿物颜料和画布、绢本等,即便在绘制壁画时,虽然基底由画布改为了墙壁,也未改变“平涂勾染”的胶彩绘制技法。后来的“甘孜藏画”和“布面重彩”也都沿用了这种胶彩技法。那么是否西藏绘画都得是胶彩呢?这也不一定,比如画家计美赤烈、阿旺扎巴等,他们很多作品都是用油画材料来创作的,而这些作品由于具备了西藏的文化特质和审美习惯,所以仍旧属于“西藏绘画”。

   同样,易西嘉洋创作的祥巴版画,是在藏纸上采用类似木板粉印的技法;此外,他还尝试用油画材料来绘制唐卡。这些材料和传统绘画手法相去甚远,但并不影响其作品对藏文化的传承。

   总的来说,不管画家是什么民族?不管使用的是何种材料和技法?只要他们的作品继承了西藏传统审美、植根于藏文化这块沃土中,无论外在形貌如何转变,都是西藏精神、西藏文化和西藏审美在不同时期、不同地域的“化身”而已。这也成为界定一幅绘画作品是否属于“西藏绘画”的不二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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