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报 2020年08月28日
◎郭昌平
如果说16日《天府早报》的报道还只局限是我和王海成两人的分歧,那么紧接着第二天的报道就不只是我一个人,而四川的音乐界都开始发声了。
4月17日,《天府早报》在“文娱·综艺版”头条位置再次刊发文章,进行追踪报道。这篇文章的眉题是“音乐人支持郭昌平 王海成坚持己见”,主题则是“《康定情歌》引来一片舌战”。为了体现报道的真实性,我仍然将此稿原文收录如下:
“早报讯(记者田野实习生钟旻子)本报昨(16)日刊出了‘《康定情歌》归属权再起波澜’一文后,一些四川音乐界的资深人士纷纷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们基本认定《康定情歌》与王洛宾没有关系,四川音乐学院作曲系黄虎威教授认为:‘民歌属于人民群众,如果说民歌是某位作曲家写的,这本来就是无稽之谈。’但王洛宾之子王海成依然表示,《康定情歌》的整理和改编者就是王洛宾。
四川音乐学院声乐系副教授姜代康表示:‘《康定情歌》肯定是江定仙改编的,和王洛宾有什么关系,我都教了十几年的民族声乐了,绝对不会记错。况且,民族声乐教材上这首歌的曲作者也不是王洛宾。’著名作曲家老三也表示,‘我对《康定情歌》研究虽然不多,但我清楚地记得,在中国音乐协会出版的音乐词典上,《康定情歌》的编曲人写的是江定仙。’
而川音作曲系黄虎威教授更直截表示:‘既然是民歌,它就来自于民间,是某个民族的人民口传心授而产生,它最多被音乐人发现后再进行整理改编。因此,说民歌属于哪一个人完全是无稽之谈。再说了,我也只听说了《康定情歌》是江定仙改编的,这首歌也就是当地的歌。
对于四川音乐人的看法,王海成再次阐述了自己的观点:‘我从来就没有否定过江定仙对《康定情歌》的贡献,但江定仙配的是钢琴伴奏,他的原稿来自哪里?不是王洛宾写的是谁写的,郭昌平所谓的稿子来源有证据吗?’王海成还说:‘我从来就没有说过父亲写了《康定情歌》,他只是整理和改编。’
对于‘王洛宾是否来过四川’这个疑点,王海成这次并没有直截解释,他说:‘《达坂城的姑娘》,1938年王洛宾在兰州写出了,可是他1949年才到的新疆,你能说他没去过新疆就不能写新疆的歌吗?还有,据我从一些历史研究员那里了解到,当时康巴地区的藏民是根本不可能在歌词中唱爱这些字眼,这些歌词不是王洛宾写的又是谁写的。’
而对《康定情歌》改编权提出质疑的郭昌平在得知王海成的说法后表示:‘王海成根本不了解《康定情歌》。我想告诉他,这首歌是康巴地区的汉族民歌,康巴地区早在明朝就已藏汉杂居了。作为康定人,我真想当面质问他这个问题,但是他又躲着不愿意见我。’
郭昌平继续说:‘我十分佩服王洛宾,王洛宾生前就从来都没有说过《康定情歌》是自己所写,王海成的举动实际上是在给自己的父亲抹黑。王海成认为我不是继承人没有资格和他理论,但我告诉他,作为一个普通的康定人,作为对自己地区民歌的感情,我就是要寻找真相’。”
4月19日,《天府早报》再次在“文娱·综艺版”刊文,介绍了四川资深音乐人孟仁源的观点。在这篇标题为“资深音乐人热线报料:《康定情歌》源于《溜溜调》”的文章中,记者是这样写的:
“早报讯(记者田野实习生钟旻子)在本报近日连续推出《康定情歌》归属问题的报道后,昨(18)日,一位研究《康定情歌》多年的成都资深音乐人孟仁源给本报打来热线称,‘我敢肯定《康定情歌》和王洛宾绝对没有关系!’
孟仁源1969年毕业于四川音乐学院钢琴系,毕业后分配到甘孜州文化馆。孟仁源说:‘当地人唱的民歌中,《溜溜调》是大家唱得最多的,这支调有很多种调式和唱法,《康定情歌》就是《溜溜调》发展而来。’
1980年,孟仁源开始系统地在康巴地区调查《康定情歌》的由来。通过调查,他发现《康定情歌》源于康定城北二道桥的喇嘛沟,原为《溜溜调》,后来流传于雅拉沟一带,以后才传到康定城区。和居住在大西北的王洛宾没有丝毫关系。
1984年,孟仁源曾在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音乐爱好者》杂志上撰文发表了《从〈溜溜调〉到〈康定情歌》一文。”
事情到这一步,我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相信读者心中已经有了结论。
只是我想再说一点,《康定情歌》不仅是康定的情歌,也是四川的情歌,更是中国的情歌,世界的情歌。所以对这首歌普天下的人都可以关心,讨论。见仁见智,各有不同。情在歌中,情也在歌外。正因为这一个情字,才让《康定情歌》唱遍了中国,唱遍了世界。
就如寻找《康定情歌》的作者一样,正因为大家的关心,才有了《康定情歌》后面的一大堆感人的故事,一个情字连起了千万个人的心。他们都是不为名不为利的在为这首歌服务,哪怕把这首歌的作者说到天南地北,这些人都是没有一分钱的关系的,我们都是乐见其成的。而某些人要把《康定情歌》说成是某人的作品,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了,因为它后面是有着利的因素,所以我才会如此的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