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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藏

甘孜日报    2019年03月01日

◎农华

大学毕业后,静留校做一名老师,本来俊也可以留下来,这也是他们希望得到的结果。然而俊最后选择去了部队,而且要进藏。

站台上,静为俊戴上一条自己亲手织的围巾。旁边的人都看得出来,静和俊含情脉脉。当火车起动,俊隔着窗向静行了个军礼,静跟着火车跑动,之后看着远去的列车喊:我等你。

三年过去,进藏后的俊没回来探一次亲,给静的回信也越来越少,后来几次回信都劝说让静别等了。三年里,静不知推掉多少次的相亲,拒绝多少个的追求者。谁想等来的却是俊一个劲的劝说:嫁人吧,不要等了。

静依然相信俊不会变,肯定发生了什么,带着思念和疑问她坐上进藏的火车。几经周折,静终于找到俊所在的军营,然而被俊的战友告知:他出任务,人不在营区。静不死心,索性就在招待所住了下来。  此刻,军营的宿舍里,俊手里拿着一沓没寄出去的信件,上面收信人都是同一个人的名字,是静的名字。

连长,还是去见见吧!不知何时进来一个人。

指导员,你知道我,我?俊没往下说。  她一个女孩子,来一次藏区不容易。指导员知道他的考虑,理解他的犹豫。  俊还是去见了静,没有握手,更没有拥抱,气氛显得尴尬。三年了,静有太多的心里话想当面向俊倾诉,今天的相见,让静感觉到俊陌生和冷漠。难道自己苦苦思念的俊真的变了。委屈泪水诠释了静现在的心情,俊没有安慰,一脸的刚强。不知何时静注意到俊的左手老是拽在裤兜里。好奇问:你的左手怎么老拽兜里。

俊笑了笑:冷,这样暖和,也很酷。

不适场合的玩笑,静很不高兴:你。  你回去吧,别等我了。俊像给士兵下命令一般,说完转身想离开。  静突然扑向前,想抱住俊。没想只抓住那只左手,衣袖从裤兜里被她拉出来,袖子里空空的。一切都太突然了,俊没想到静会有这样的举动,他们都愣了。

俊很自然的,娴熟地把衣袖放入裤兜。打破了沉默:回去吧,别等我了。

你的手。

一年前一次任务,没了。俊的回答显得随意,很洒脱。  静这回很听话,没吵没闹没道别,拿上行李箱就走了。看着静远去的背影,俊的眼眶里尽是泪水在打转。当静的身影在他的视线里变成一个圆点,俊默默祈祷:我的爱人,祝你永远幸福。  突然有一天值班的士兵让俊接电话,是外线。他拿着话筒,里面传来静的声音:我要结婚了。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此刻听静亲口说出来,俊感到痛狠狠地往心里钻,许久才从吐出几个字:祝福你。

你不想知道他是谁吗?

没必要,我真诚祝福你和他白头偕老。

他叫李俊。静还是报上一个名字。  俊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急着问:怎么也叫李俊。

静在话筒另一头笑嘻嘻道:你真是个傻子。

俊此刻反应过来了:静,别乱说,别胡闹。

静没给俊再往下说话的机会,严肃道:谁乱说,我和你父母说了,他们也同意了,今年五一我等你回来娶我。  我,我肯定回去。掉一支手臂时,再疼再痛俊都挺住了,此刻他硬是没挺住!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刻,这是多么幸福的眼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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