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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穆的诗

甘孜日报    2019年06月27日

      ◎田勇

       

     《诗经》中,许穆的三首诗作中,《载驰》是其传世之作。我无法苟同于千百年来,大家公认的爱国诗篇。(常识上讲,许穆既然做了许公人妻,却不顾夫家的规劝,急吼吼地驾车去出生地卫国吊唁且求助齐国。这究竟是爱国还是叛国?我无数次让史学家给整懵了。)我喜欢的,是“载驰载驱——驱马悠悠”的动态描写。回想,一位皇室女尊,独自驾车,往几百里路的娘家狂奔。身旁是夫家群臣,狼狈不堪地阻止规劝。

      “既不我嘉,不能旋反。视而不臧,我思不远。既不我嘉,不能旋济。视而不臧,我思不閟。”

      这段,应该是连车都没停的许穆,同马背上群臣的对话。否则就没有:陟彼阿丘,言采其蝱(音:蒙)了。

     仅这些,说此诗是许穆的代表作都不为过。但从艺术层面上说,我还是喜欢她的《竹竿》。

     

     籊籊(音:替)竹竿,以钓于淇。岂不尔思?远莫致之。

     泉源在左,淇水在右。女子有行,远兄弟父母。

     淇水在右,泉源在左。巧笑之瑳,佩玉之傩。

     淇水滺滺,桧楫松舟。驾言出游,以写我忧。

     这里的籊籊,翻译成“长而细”。还是有问题的。结合后句的:岂不尔思?远莫致之。直译成竹竿在水面上起伏微颤的动态更贴切。

     而此作的精华部分,则是泉源在左,淇水在右——淇水在右,泉源在左。这里的泉估计并不存在。是借喻父母若泉源,子女若水。这种变化的写法,是为的抒发作者同父母那种缠绵难释的骨肉亲情。就像汉乐府诗《江南》中的“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许多人把东西南北的写法,说是古人啰嗦。可实际上,这是首伟大的诗篇。想想你若不是画家,如何用文字表现莲池中鱼儿活泼的动态?还有比东、西、南、北的手法更绝的不?

     同样:巧笑之瑳,佩玉之傩。亦是前句的引申。意思是说,似玉的白牙,在无意的笑声中露了出来。而身挂的佩玉,却有节奏地随和。这里的白牙是说自身。佩玉则是父母的隐喻。

     再结合最后句的,为了解脱舒缓思乡思亲之苦,独自驾车出游。近三千年中,能够有此想法和行动的,除了许穆,就是而今的拥有轿车、越野车的你我了。

    

   《泉水》,我估摸着,就是许穆给予《竹竿》的解释。实在找不出什么艺术价值来。看原文:

     毖彼泉水,亦流于淇。有怀于卫,靡日不思。娈彼诸姬,聊与之谋。出宿于泲,饮饯于祢,女子有行,远父母兄弟。问我诸姑,遂及伯姊。出宿于干,饮饯于言。载脂载辖,还车言迈。

     遄臻于卫,不瑕有害?我思肥泉,兹之永叹。思须与漕,我心悠悠。驾言出游,以写我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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