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报 2020年08月28日
◎贺先枣
远方从某种角度来说其实就是理想,就是梦。没有理想、没有梦也就没有远方。
诗和远方不见得老是会在一起,因为,诗难懂,向往远方其实不用去弄明白诗是什么。
而现在的许多人即使不向往诗,也向往远方。
只是,到底远方在哪里,人们心中的答案就不一定。
在康藏高原上向往远方很容易就把目光投向天空,在很蓝、很高的虚空,那些云就一定是从远方飘来的。在很白很亮雪山的脚下,云朵在被风追赶的时候,有天籁般的歌声从绿海似的草地深处传过来,那些牧歌就一定是从远方飞来的。
没有尽头的天空、没有边际的草地是不是就是高原的远方?有一支看不见的巧手,总会在不同的季节里,有时却是在一天中不同的时刻里,朝着人们心目中的这些远方涂抹上让人惊诧的色彩。于是,不同季节、不同时辰的康藏高原就变成了一帧又一帧彩图组成的世界。而在这彩色的天地中,总会有人不断吟诵伴随音乐旋律的诗词,人们习惯于称之为歌。
向往远方的人突然得到了惊喜,在这里,居然也与诗相逢,不是如约,而是意外。
远方自然有好风光,而当可以称之为诗、称之为歌忽然出现时,远方才有了风景。
于是,康藏高原,远方和诗好多时候都是在一起。
是多山多水的远方,是奇水异水构成奇幻风景的远方。是有诗随着音乐旋律的远方,是把诗唱成歌,是把过寻常日子的语言变成诗和歌的远方。
高原实在辽阔,在一片空旷的原野上,从这里走到那边,云路遥遥,寒水迢迢,这里是那边的远方,那边是这里的远方。
阻隔这里和那边的山有多少座?这些山是什么时候从地底下冒出来的?这些山把这里和那边隔绝了多长日子了?阻拦那边和这里的水有多少条江河?这些水是从哪里奔流出来的?这些水还会让那边和这里阻断多少岁月?
远方曾经就是漫漫的年岁,远方曾经也是长长的距离。当银光闪闪的飞机被叫成神鹰的时候,云端里的航线就是天路,当巨龙似的青藏铁路盘旋在万里高原的时候,那延伸的钢铁就是天路。
而当一条又一条高速高路变魔法似的把距离变短的时候,那闪着光亮的黑色的油路就成了天路。仿佛是一瞬间,一切居然都变了。洞穿大山雄壮身躯的隧道内灯光闪烁,把急流弯道置于自己身下的高架桥与彩虹为伍。曾经十天半月的路程竟以小时计算,远方刹那眼前。
其实,建在高原上的路都可以称为天路,这些路都是歌里所唱的神奇天路。
天路的最神奇之处就在于把远方变成了眼前,而且又在告诉人们远方还在前面。与天路相伴的山和水,是过去、是古时就存在的山和水;而远方的尽头又有的那远方,就如无法想象的没有穷尽的时光。于是,在这个时候,而关于远方就在眼前、还是永远不会有尽头的联想、惊叹,突然都有了哲学的味道、思辨的色彩。
似乎冷落了诗,其实没有,诗和远方总是在一起的。远方有诗等待,诗也期待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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