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报 2017年11月22日
■嘉察·洛绒曲吉
今天继续阅读和背诵《荷马史诗》,史诗中的决斗场面很是令人惊心动魄,战斗的节奏感强,情势发展急促。既能够感受到希腊人向前紧逼,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又能体会到赫克托耳率领特洛伊人勇敢迎战不屈精神。整个场面颇为壮观,轰隆轰隆的战车声,惊天动地的呐喊声,我的耳旁仿佛听到了说唱艺人的说唱,仿佛欣赏到了说唱艺人的精彩表演。
整个决斗围绕着争夺美貌绝伦的海伦和财富展开,围绕着部落利益展开。这是一场人神混战的战争,也是一场争夺私欲的战争,尽管整个战争情节错综复杂,但是,战斗的场面还是被作者安排得自然清晰,既符合人的特征,也符合神的特征。人神混战,部落利益与个人利益的混战。
在希腊和特洛伊量大阵营中,各有帮助自己的神。战胜阿瑞斯、太阳和光明之神阿波罗、爱神阿芙洛狄忒站在特洛伊人一边,赫拉和雅典娜站在希腊人一边。
我的读书笔记每次都是回到宿舍之后补写的,然而,今晚的心境格外不同,耳旁一直在鸣响着震天动地的厮杀声,眼前总是血流遍地的凄惨悲壮场面。耳旁想着宙斯的对赫拉说的话:
“你记住,如果我发起怒来,
想毁灭那个城市,
那里居住的却是你喜欢的人,
你也别阻止我的愤怒,
要允许我毁灭它。”
宙斯的愤怒正好符合《荷马史诗》以愤怒为主线的需要,这正好映证了史诗故事情节发展的特征。赫拉对宙斯的意见表示赞同,于是竭力破坏停战,故意促使双方的继续开展。于是雅典娜按照宙斯的吩咐,唆使特洛伊人潘达罗斯向墨涅拉奥斯射了一箭,重新挑起战端。这场本该休战的战争又继续打了起来。正此时,双方混战在一起,喊声震天,血流成河。双方的战胜竭力保护各自英雄。赫克托耳率领特洛伊人向希腊人进攻,大批的希腊将士死于非命。特洛伊人和希腊联军在战场上厮杀不已。经过一番激战,特洛伊的将领埃阿斯和迪奥莫德斯等被希腊人杀死以后,特洛伊人开始向特洛伊城溃退。
特洛伊将领赫克托耳英勇善战,他表现了英雄的气质。这场人与神混战的战争和现实战争极为相似,一样的需要挖战壕,一样的需要计谋,一样的需要焚化尸体。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双方交错变化各自的优势。在无数次的较量之后,史诗还是回到了阿喀琉斯的愤怒上来。正当特洛伊人占据优势,向希腊人大举进攻的时候,阿喀琉斯内心有一种极为不祥的感觉,当他听到自己的好友帕特洛克洛斯阵亡的噩耗之后,他痛不欲生,悲痛地躺在地上,后悔自己退出战斗,导致好友丧命。只听阿喀琉斯一声怒号,他悲痛地对母亲说:
“我的心不允许我再活下去,留在世上,除非赫克托耳首先在我的枪尖上死去,为我的好友偿命。”阿喀琉斯毅然上了战场。只见他面对赫克托耳的疯狂进攻,赤手空拳地跑到壕沟旁大声吼叫,把特洛伊人吓得目瞪口呆,纷纷后退。极重友情的阿喀琉斯泪流满面,满腔的复仇火焰在内心熊熊燃烧。
史诗巧妙地描述了这场跌宕起伏的战争,通过阿喀琉斯与阿伽门农的和解,通过阿喀琉斯的愤怒,通过赫克托耳的忠于职守,合情合理地展现了这场战争。史诗用了较大篇幅记述赫克托耳的死。赫克托耳明明知道自己不是阿喀琉斯的对手,他的父母双亲无法劝阻儿子参战,老人泪流满面,痛苦不已。史诗对阿喀琉斯与赫克托耳的决斗做了极为详细地描写。两人在战场上都经历了复杂的心理活动。但是,部落的利益和英雄的气质促使他们放弃了任何和解的想法,勇毅刚强地冲向对方。最后赫克托耳经过激战,终于死于阿喀琉斯的枪下。这是一场极为惨烈的战斗,双方都在神的护佑下发挥了一位英雄所应该具备的勇敢精神。
阅读至此,一场激烈的战斗场面萦绕在眼前,久久不能散去。英雄时代的精神在描述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动人心魄。
我合上书,微闭着眼,在情感上维持着平衡,分享着战争释放出来的英雄气质。
孙叔缓缓地走到我的身旁,不无激动地对我说:“史诗是人类童年时代的产物,它不仅涵盖了人类演绎和发展的艰难过程,而且还预示了必然的结果。你应该从史诗的角度更多地了解这场战争的内涵和意义。”
阅读这样的伟大作品果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似乎可以这样认为,人类社会的发展都是沿着一条发展的规律进行的,人类社会不应该面临一场文化的缺失和危机。这应该就是《荷马史诗》告诫后人的关键所在,也是早期人类赋予后世人类的宝贵精神财富和营养元素。人是群体动物,部落和集体的利益应该是人本来的责任,这应该就是我们阅读《荷马史诗》所应该体悟到的核心。这种体悟已经超越了金钱与财富所包含的意义。人类应该在精神的完美中释放出灿烂的精神需求,这样的需求远远超越了物质财富。缺少财富不可悲,缺少文化的素养则是极为悲哀的。因为文化是人应该具有的灵魂,是高尚的社会责任心,是善良的人性情怀,也是作为人应该具有的美德。缺失了文化,其实就是动摇了人的文化基因,这是极为可悲和难以弥补的。
史诗所告诫后世的其实就是人类所必须拥有的文化氛围,是对文化的追求。
当我的读书笔记写到这里的时候,我感谢我的阅读,因为只有通过阅读,才能拥有文化知识,才能孕育出人的道德品格,才能锤炼一个人的崇高情怀。这或许就是我阅读《荷马史诗》所获得的崇高情怀。
离开新华书店之后,我没有乘坐公交车回到营部,而是走路,我需要思考,需要在路上消化今天阅读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