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日报 2020年08月12日
◎刘贵锋
前几天,收到马元雄老兄寄来的散文集《游走在边缘小径》,心里甚为惊喜,突然间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追梦年代。我与元雄兄同村,又年纪相仿,一同上完初中、高中,后来又上同一所大学,再加上有共同的文学爱好,一直关系密切。师院毕业后,元雄兄选择读硕士继续深造,而我则回到老家每天为生活奔波忙碌,联系就逐渐少了起来。没想到,这几年元雄兄笔耕不辍,今年更是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散文集,我为他感到格外高兴。
《游走在边缘小径》全书共分“一抹青苔”、“青眼观世”、“心结千千”三个章节,收录了作者近年来创作的散文八十篇,由兰大文学院的程金城教授作序,团结出版社出版发行。当作者带着两腿的泥风尘仆仆站在繁华都市,身后的故乡终于渐行渐远最后变成了记忆深处一个小小的符号,而面前的城市是那样陌生,“不可触及”,一颗孤寂、不安的心“只能在这个夹缝中的第三世界里浅吟低唱”。于是,《游走在边缘小径》就具有了与众不同的风景:
内容丰富,意绪饱满。有爷爷婆婆、多事老妈、黏人老爸、闺女甥舅的绵绵亲情;有罐罐茶、二月二、跑探马、绿皮核桃的乡音乡愁;有乡下人没文化和第一学历是大专的自嘲;有对深夜踹单元门声和楼道里总是一片狼藉的无奈;有对篮球和科比这个“歪果仁”的喜爱;有对群里那些事儿和“死人”争到几时休的讽刺;有对高考和为什么选择中文系的吐槽;有对闺女的切切寄语;有驴子孝式的呐喊;有记,有赋,有信,有祭文,有书评、影评。
意境深长,耐人寻味。《二月二,豌豆儿》中作者从二月初二发廊人满为患的现象思绪转换,叙述了农村老家二月二炒豌豆这一习俗的由来和过节的情景,“眼下,我们都忙着炒房、炒人、炒鱿鱼……早已忘却了炒豌豆,忘记了如何炒出那份深深的思念”,结尾此“炒”与彼“炒”巧妙结合,深厚多元的想象,反省耐人回味,给人启发。《许自己十里荷香》作者通过“我”决绝的考研路,阐释了“努力耕耘,终有收获”的道理,“修行不必在庙宇,在心里开半亩方塘,或许有一天,就会飘出十里荷香”,精义内含,意境深远。
谈话式的语言笔调,别具韵味。“为什么很多事物都非得和爱国统一起来呢?换句话说:咱心理阳光点能吗?司马光和王安石在政见上你死我活、誓不两立,但这并不妨碍两人的朋友之情,惺惺相惜……要不人家一个老外非得和你谈什么合作?”(《当偶像遭遇举国之殇》),作者好像在同读者推心置腹的交谈,读来亲切自然,别有一番滋味;“他狂任他狂,大姐我姓张。从拔刀误伤到离婚声明,前后也就三两日,这姐们干事也是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三生何物》),调侃、诙谐的文字,作者兴之所至,嬉笑怒骂顺手拈来,活波有趣,令人捧腹。
梁遇春先生在《小品文选》序文中说:“小品文的妙处也全在于我们能够从一个具有美好性格的作者眼里去看一看人生。”美国散文作家斯密兹在《小品文作法论》一文中也有这样的句子:“小品文作家的妙处,便是在于以自我为中心,不断地提起他本身。”在边缘化的小径上,元雄兄正是披着时代的风尘,以所见所闻为线索,以独特的视角、独特的思维、独特的语言,抒发了“我”的真情,映照着“我”的风采,显示着“我”眼中独特的世界和风景。愿元雄兄在小径上越走越宽阔,越走越潇洒,带给我们更多更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