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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情满怀

甘孜日报    2020年11月12日

  ◎张培胜

  其实不恋花,却独爱。爱桂花,其实很纯粹,母亲的名字里,有个“桂”字。

  打小就和桂花打交道,桂花的个性早已铭记于心。不言桂花的娇媚坚持,不述桂花的纯朴清雅,也不提桂花的高风亮节,低调谦虚,只是那一株桂花清气、纯洁也荡起心中无尽的思念。

  记事起,母亲就教我认字,认的第一个字是“桂”,我跟着母亲念了无数遍,发言依然不准。父亲在一边提醒,“你妈的名字最后一个字是桂,你没听见,我经常叫‘阿桂’吗?”一边的母亲仿佛得了救星一般,“你爸说得对,我的名字最后一个字是‘桂’。”母亲抱着来到院前的一块空地,指着桂花树说,“看到没,这些花都是桂花,是妈妈名字后面那个‘桂’。”我看了看母亲,再看了看眼前黄黄的桂花,我点了点头,“妈妈,你和桂花一样漂亮。”像成年说的话,母亲惊喜地抱着我的头,亲了亲,“你真乖,真是我的好儿子。”一边的父亲也欢喜地笑了,笑得如眼前的桂花。

  打那以后,我就知道桂花了,知道母亲名字有“桂”字。听见父亲呼唤母亲名字,我自然是开心满怀的。有人逗我,“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叫‘桂’”我脱口而出,引起旁人一边笑了。再长大些,我知道了母亲的全名,知道了父亲的全名。偶尔,母亲还考我一番,问她和父亲的名字,还有我家的地址。我倒背如流般说出来,后来才知道,母亲是怕我走丢了,能靠这些信息找到回家的路。

  小院前的小路要修成水泥路,那些桂花不复存在了。还好,母亲弄了桂花树分别种在几个盆里,放在屋檐下。可是,一株株桂花长势还好,挺拔旺盛的样子,母亲怕桂花高了站不稳,找来几根细树枝,把桂花茎杆绑在细树枝上,这下,桂花踏实多了,只管一个劲长高,不让时光失望。可是,待长至半米高,盆里的桂花郁郁葱葱,就是不见开花。中秋过了,秋天萧萧,桂花恍若美人犹抱琵琶,毫不领会我的翘首以待。看到别人家的桂花开了,暗香清幽。总会想,我家的桂花为什么还不开呢?母亲看出我的心思,“会开的,会开的。”母亲格外勤奋地浇水,除草,培土,喃喃地问:农历的八月已经来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开花呢?”

  阵阵吹落树上的黄叶,也吹落心中的梦。那天,一早醒来,小院满地的黄叶,心也苍凉起来的。母亲在忙碌着,一扫一扫把黄叶扫到院外。看着母亲,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忧伤,母亲这么早就起来了,做早饭做家务,够辛苦的。忽然一缕暗香拂过,刻意追寻,似有若无。渐渐地,香气随秋风在屋檐飘忽聚集,幽香彻骨,脑子里电光火石一般:难道我家的桂花开了?奔往屋檐,果然,几盆桂花齐开了,黄黄的,真好看!“妈妈,桂花开了。”母亲停下手中的活,看了看不远处的我,淡淡地说,“开了花,我就说怎么这么香呢。”

  那丛丛簇簇的桂花,姿态各异,生意盎然,借着阳光闪耀着美丽的光彩;桂花多像一群群亭亭玉立的仙女迎风翩翩起舞。啊,朵朵奇姿异彩的桂花里不时飘出缕缕袭人的清香。还没有完全盛开的花儿像极了睡美人惺忪的眼眸,朦胧而慵懒;那些含苞待放的梅却如小女儿羞答答的暗恋,那一副欲说还休的娇羞惹人怜爱。缕缕馨香清透、幽远,沁入肺腑。爱怜地用手抚着花儿,恍若听到她们在喁喁低语,嬉戏,如柔风吹过风铃似的笑声。株株桂花,给瑟瑟秋季抹上了一层暖暖的金色。

  父亲在屋里整理农具,闻到桂花的清香,赶紧出来,叫母亲来看。父亲凝望着桂,仿佛有好多话说一样,“‘阿桂’快来看呀,桂花开了,你的最爱。”看着父亲兴奋的样子,我知道父亲喜欢桂花,更喜欢有个叫“桂”的女人,那是我的母亲。她在不远处,静静朝桂花这边走来。父母满脸的幸福,映着一盆盆桂花,整个小院溢进的不仅有清香和五彩斑斓,还有亲情与爱。

  父亲向我提起他和母亲恋爱的往事。当年,父亲爱上母亲,时间久了,向母亲求婚。送一束玫瑰和一束桂花。父亲说,“嫁给我吧,今生我只想拥有一朵‘桂’,甘愿做一个辛勤园丁,一生围着‘桂花’转,给你快乐与安宁。”顿然,桂花的清香阵阵飘来,母亲怀抱玫瑰和桂花,浅笑,那时,世界寂静而美好。就这样,父母走向了婚姻的殿堂,开启了人生的新篇章。

  于我而言,“桂”更代表付出和奉献,正如我的母亲,不因为她的名字带有“桂”字,而是她默默奉献,为我付出太多汗水,是桂的高尚品格的代表。爱桂,更爱母亲,正是我心里一直溢满的情怀。其实不恋花,却独爱桂。爱桂,其实很纯粹,母亲的名字里,有个“桂”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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